2022年的春节前,我的外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
时隔多年,我又一次失去了一个很亲的人。知道消息的那一刻,我正在上海,准备第二天去面试新的高中。我告诉过自己很多次,听到消息的时候不要流泪,我已经长大了,应该学会克制。可是,当妈妈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,我的眼泪瞬间决堤,哭得说不出话来。我没有能和她见上最后一面,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,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。外婆早上昏倒摔了一跤,到悄然离世,也不过一天的时间。找了全城最好的医生,可是还是换不回她的生命。
我已经习惯了外婆的存在,习惯了知道她一直在那里。虽然我和她可能几周甚至几个月才见上一面,但我一直知道,有个地方叫“外婆家”。爸爸妈妈会开上四十分钟的车,带我去外婆家吃饭。饭桌上总是摆满了我爱吃的菜,饭后我和表哥搭乐高玩具,有时候会住在那里。晚上,外婆会轻轻推开房门,看着我们,看看我们有没有睡着。她有时候会给我们一点零钱,让我们去买饮料。她很宠我,我不知道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想。时间真的太快了,快到让人措手不及,快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。
外婆家很大,她家里有一个农场,有一个公园,一个三层的大房子,还有喷泉,厂房,什么都有。有孔雀,有猪,有羊,有小鸡。小时候,我带着学校的同学去喂小鸡,我们一边笑一边跑,小鸡在我们脚边乱窜,外婆站在远处,笑得合不拢嘴。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一切,习惯了这一切的存在,直到一切都变成回忆。
外婆一直胖胖的,从我记事起,她就是这个样子。每次见到我,她都会笑着,眼睛弯弯的,说:“亮亮啊。”有些记忆已经淡了,可是这句话我永远不会忘。我最后一次见外婆是在2021年的暑假,吃完饭,她拉着我的手,轻轻拍了几下,想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没有说。我那时候没有多想,现在想起来,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。我又哭了,真的很难再写下去。我记得,站在她的棺材前,看着陪伴了我十五年的人躺在那里,眼睛闭着,安安静静的,像是在她熟悉的房间里睡着了,随时都会醒来。可她不会再醒来了。
外婆是个伟大的人,是个受人尊敬的人。她的葬礼那天,人们排起了长长的队,一眼望不到头。他们都来送她最后一程,因为她是一个好人,一个活得堂堂正正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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